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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东强推 995 工作制,中国式变态加班何时休?

胡巍巍 程序人生 2019-03-31

听惯了996,京东来个995,是不是觉得还挺有人性的?

就连京东大快消事业群公关总监,都在职场社交平台上回应称,“不会强制要求员工加班,但鼓励大家全情投入。”

都这么说了,员工还敢不加班吗?

加班,对于科技圈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自然”。


中国人加班可以有多“狂”?


去年,一位外派肯尼亚工作的华为工程师,劳累过度、客死他乡,留下了没有工作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其妻子发帖说他直到离世,还有33天年假没休。


笔者去华为心声社区翻了翻,没有看到华为官方关于此事的说法。

倒是看到几位员工在里面讨论称,“很多在非洲苦的兄弟,早就拿了几百万上千万存款了,不吃苦,达得到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劝各位好好想想。”

有句哲言说得好,“人若赚得全世界,却赔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益处呢?”

我不否认艰苦奋斗和多劳多得,但当加班成为一种常态,那其实就是“变态”。

中国人加班有多“变态”?

2016年,滴滴发布的《2016年度加班最“狠”公司排行榜》中,京东以23:16的平均下班时间,成为中国最“狠”公司冠军。

而在高德地图发布的《2016年度中国主要城市交通分析报告》中,华为每日人均加班时间长达3.96小时,成为中国企业“加班王”。


“变态”加班文化的形成


最近,笔者妹妹刚从培训班结业,出来找产品经理的工作。

去北京奥运村附近的一家初创公司面试,上来就说公司是996,问妹妹能不能接受。

着急找工作的她,当然答应能接受。

面试完,公司看她还可以,立马就留下她看产品介绍。

入职后,说是996,但是妹妹常常是10点才走,等回到昌平的出租屋里,都快12点了。

才二十来岁的她,累得连周末我约她去赏花,都没精力去了。

无独有偶,笔者一位做Java开发的老同学,最近换工作,去一家给国家电网做外包的公司面试,也是到那儿就被告知,如被录用起码要几个月都是996。

程序员早已是被默认为加班狗的职业,也有人说,程序员工资高啊,累点怎么啦?

但程序员工资高,不是因为工作时间长,而是因为他们的职业技能壁垒高。

试问,富士康流水线上的工人,和程序员同样工作12小时,能拿一样的工资吗?

所以工资高,就得加班多,这个理论很坑爹。

更可怕的是,微信的人手一份,让隐形加班愈演愈烈。


隐形加班越来越多


早几年,人们工作都是用QQ,QQ一般都是电脑登录,所以周末领导很少在QQ群另外安排工作。

有的公司用的还是内部PC版工作软件,这就更不可能在周末收到领导消息了。

那时,有急事,领导都会直接电话。

现在,微信人手一份,很多人的微信,工作、生活混着用。

这种情况下,领导明知道你就开着微信,但你要是敢在周末不回,堪称是工作上的忤逆。

宁波有位店长,有次下班后没有看微信消息。结果当天晚上,领导在微信群里,让每个店长必须十分钟内,做出他想要的报表。

无辜的店长,第二天就被扫地出门了。

事实上,论加班的回报,白领还不如工人。


白领其实不如工人


在富士康,工人的工资因为是计件制,所以他们的工资,是看得见的多劳多得。

底薪低的工人,甚至会抢着加班。有的工人为了加班,不惜贿赂组长。

2015年,富士康的一位线长,威胁不配合加班的下属:“只要有一次不配合加班,我就让你从此以后一个班都没得加。”

加班,曾几何时,竟成了我们的宿命。

视频《你知道 中国人有多拼吗?》里,讲了加班到凌晨四点的白领、讲了凌晨四点起来蒸包子的女商贩、讲了为了及时收到领导消息而让手机电脑24小时待命的姑娘、讲了做手术累得靠在走廊里连家人消息都顾不上回的医生、讲了休假旅行却不忘把电脑放旅行箱的年轻人......

我以为视频的最后,会劝拼命的国人,多注意一下身体健康。

没想到却以“四十年,你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成绩”为结尾。

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确有未竟的梦想,的确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地接近伟大复兴的梦想。

但是,过度工作的后果,却被转嫁给了社会。

《过劳时代》的推荐序作者、中国适度劳动协会会长杨河清教授,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说:

中国正处于上升期,希望能变得富强,这会传导到基层组织,不努力可能会被淘汰。

但是,在突破了某个临界点之后,加班的总效益就是负的。

虽然企业仍然可能在赚钱,但是社会已经亏钱了,因为企业把它的一些成本转嫁给了社会,包括社保、医疗、员工健康等。

的确,过度的加班,让高血压、脂肪肝、脱发这些本属于老年人的病,早早叩响了年轻人的门。

一份调查显示,在曾感觉到身体不适的年轻人中,65.6%的90后群体,认为是工作压力大所致。

而朋友圈晒加班、老板同事来点赞,似乎又成了一种光荣。

甚至大年三十这样本应和家人团聚的节日,能被安排出差,竟能让有些人生出“我真勤奋”的荣誉感。

我初中时,有一阵子很迷恋低等勤劳。

愚蠢到认为晚自习放学后,继续在宿舍熬夜学到12点,就能让自己很优秀。

然而,被不熬夜的同学超过后,才明白加班加点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一个上课认真听讲、放学不熬夜的人,一定比一个上课跑神、夜里熬通宵补课的人效率更高。

工作也是同理,8小时工作制之所以被全世界认可,就是因为人在工作一天后,是需要休息的。

曾经笔者也为了工作,每天加班到十二点,有一天被同样在加班的项目经理点醒,他说:“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有个好身体才最重要,先回家吧。”

我想没有任何人,会完全拒绝和反对加班。

遇到项目上线、电商公司双十一,这些加班都很正常、也很必要。

我们反对的是,天天加班、和每次周末都加班的“反人性加班”。

如果是因为个人工作效率低,那可以想办法提高效率;如果是因为公司一时事儿多,加班也没什么。

但要是为了做样子、或者非要等领导走了自己才走,就没有必要了。

最后,如果真的遇到没事儿也要996的压榨性公司,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参考文章:

  • 未来网《36岁,二胎爸爸,加班猝死!妻子日记曝光》

  • 智联招聘《996工作制:为什么越来越多好公司不鼓励员工加班了?》

  • 书单《朋友圈里的“隐形加班人口”,这说的是你吗?》

  • 中国新闻周刊《996刷屏,中国为什么是“加班大国”》

  • 浪潮工作室《互联网公司996,这谁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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