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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扬·钦哲·旺波是唯一能够真正分辨何者为佛法,何者不是佛法的人;祖古乌金仁波切讲述气势宏伟的钦哲风范,

第一世宗萨蒋扬钦哲旺波

老钦哲的神通力

老钦哲已经发展出毫无滞碍的神通力。八蚌寺的杰出学者扎西·欧色(Tashi Ozer)是他的主要弟子之一,向我一位老师讲了许多伟大钦哲的故事。以下是扎西·欧色所讲的其中一则故事:

“有一天,钦哲大声跟我说道:‘哦,我的天啊!堪布,你怎么有这许多麻烦!从早到晚必须做所有这些工作。’他开始提及我必须做的各项事情;他知道每件事、每个小细节,甚至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你真的被这些要求压得喘不过气来,连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这是真的,我从早忙到晚。”

“又有一天,钦哲·旺波——当时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忽然大叫道:‘哦,不,太可怕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原处有位秃头僧人刚才从悬崖上掉下去。当他掉下去时,我听到他呼喊我的名字。当我正在想这件事的时候,不知怎么地,他被卡在一棵树的树枝上。现在,其他出家人正设法用绳子将他拉上来。好了……现在他们把他拉上来了。’”

“隔天早上,一位秃头僧人前来拜访钦哲,‘昨天晚上,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意外事故。’他继续解释说,当他带着手杖与行囊走在路上时,突然掉落悬崖下,这时他大叫:‘钦哲·旺波!钦哲·旺波!’结果就没有一直往下坠落,而是被卡在一些树枝上,然后被人用绳子拉了上来。”

“有天晚上,我想要亲眼瞧瞧老钦哲是怎么睡觉的,所以整晚都在他的门外逗留,伺机窥视。但钦哲似乎没有要上床睡觉的样子,到了深夜,他松开腰带,放松地坐在位子上吐气。他就只是坐在那儿,眼睛睁得大大地,依然在深呼吸。他也许已经睡着了,也许并未睡着,反正就是张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大声地清了清喉咙,回到正常呼吸,而清喉咙的声音大到足以提示侍者来替他准备早茶。老钦哲就是这么度过他的夜晚。”

伟大的钦哲的住处附近有座萨迦寺院,刚好他们有一位喇嘛圆寂了。那座寺院的喇嘛们相信,钦哲确实可以像看见放在自己掌心上的东西一样,能够清楚看见过去、现在与未来,没有丝毫错误或疑惑。所以,他们向他征询那位喇嘛转世的相关事宜。

那些出家人一直坚持说道:“我们必须用尽所有方法找到他,找到他的转世祖古!”

钦哲答复他们:“你们不妨忘了这件事吧。我保证,知道了这事对你们没有帮助。”

“我们绝不会放弃找寻他!”寺院的代表反驳说,没有获得答案,他绝不罢休,“我们的老师非常珍贵,请给我们一些关于他下落的明确细节。”

“好吧!到德格某某地方,那里有户富裕人家养了非常多头牦牛。站住他们屋子附近,以最大的音量呼喊你们喇嘛的名字,你们就会知道你们的‘祖古’在哪儿了。”钦哲回答。

那群人往指示的方向出发,抵达了那户有钱人家的庄园后。他们开始扯开喉咙,大喊喇嘛的名字。当他们大喊时,一头牦牛与乳牛混种的小牛放开了母亲的乳头,低吼着:“哞!”并朝他们跑去,并绕着他们走来走去,不肯离去,让那群出家人茫然不知所措。回程时,他们中途再去拜访伟大的钦哲。

“我之前跟你们说什么?我不是说过一点帮助都没有吗?尽管如此,你们的确找到你们的‘祖古’了。”

老钦哲习惯询问每位访客一个特定的问题。我从囊谦老一辈的人那里知道这件事,因为在囊谦,每个有时间到德格朝圣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去拜访老钦哲,向他顶礼。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母亲的伯父已经是位年迈的喇嘛了,他告诉了我这则他去拜访钦哲的故事。

“那,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钦哲首先会这么说,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仁波切,我来看您。”这位喇嘛回复道。

“我没什么好看的。”钦哲说道,“你见过拉萨的久沃佛了吗?”

“没有,我还没见过。”这位老喇嘛答道。

“真可惜!实在浪费人身啊!那么,你接受过《甘珠尔》的口传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领受过,仁波切!”

“哦!那实在太遗憾了!在这个时代,久沃佛与《甘珠尔》就是佛陀的象征,那是他遗留给后世的东西。一个人如果在死之前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的话,我认为就像入宝山却空手而返。一个即使已经杀了十八个人的大罪人,领受了佛陀的《甘珠尔》口传之后,你眼前这个老人发誓,这样的人绝不会堕入下三道。”

钦哲几乎向每个前来见他的人都这么说。

钦哲晚年的时候,有一次被一个来自东藏、不怀好意的老人在酸奶酪里下了毒。他接过了那碗酸奶酪,并且当场把它喝下去。当这个人正要离去时,钦哲叫住他:“喂,我已经吞下你有毒的饮料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那个老人惊慌得开始懊恼地放声大哭。

“请您马上将它吐出来!”这个老人嚎陶大哭:“我不知道是被什么邪灵附身了,突然之间我生起了在您食物里下毒的念头,并且似乎无法抗拒它。当您喝下那碗饮料时,我才好像从一场梦中醒来。求求您,把读药排出来!”

“不,我已经偿还了欠你的业债,所以我不会把它吐出来,读药的量还不足以置我于死地。我喝下它是为了帮助你。”钦哲说道。

钦哲年轻的时候,一直是个英俊潇洒、体格壮硕的男子,人们都说他看起来像龙钦巴。但被下毒之后,他就开始生病了,而且未曾完全康复,肤色变得有点暗沉。读药也伤了他的喉咙,常要发出很大的干咳声来清喉咙,授课时也不例外,“这是因为被下毒的缘故,但我并没有被毒死。”他会对好奇的人解释道。

钦哲风范

我祖母在孩提时曾见过这两位大师,有一次她告诉我:“伟大的康楚既不高也不胖,但有个突出的鼻子,非常挺直且方正。老钦哲则长得很高大,还有着一双大眼睛。”

我父亲稍后补充说道:“秋吉·林巴与其子旺秋·多杰双双过世后,我也跟着德嘉佛母、我母亲,以及一些兄弟去探访老钦哲。当我们接近他的住处时,我们发现这位伟大的大师已经来到外面,手持传统的香与白围巾迎接德嘉佛母,这是表达深切敬意的不寻常表现。老钦哲拿着香带头,护送我们走进他那间非常小的房间。桑天·嘉措和你德喜叔叔也都在那儿。我记得在那小房间里,钦哲看起来比实际还要高大,还具有威仪。”

我父亲继续说道:“钦哲正在为我祖母进行灌顶。他旁边有一具可携式的暖炉,上头有个水壶正在煮茶,还有一个由兽皮制成的康巴式风箱。当钦哲进行灌顶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伸出手煽一煽火。他有个大碗,灌顶中途,他放了两汤匙的糌粑(晒干的大麦粉)与干乳酪到碗里,接着倒了一些熟茶进去,然后当场就用他的大骨匙用起餐来。他不喝酥油茶,只喝红茶。”大家也许知道,西藏的传统习惯是,当一位喇嘛在庆典中喝茶的时候,一定会脱下帽子,但老钦哲是个瑜伽士,当他吃东西的时候,帽子还留在他头上。

“在那间小房间里,他是个气势宏伟的人物。”我父亲补充说:“炉火让整个房间变得非常温暖,我就坐在暖炉附近。他只忙着自己该做的事,空闲的时候就吃东西、喝茶,看起来非常安适。”

钦哲是个伟大的成就者,有着不可思议的高深证悟层次。然而,也许就因为他身居“法王”地位,统理的灵修活动范围广大,所以当他离开人世时,并未示现虹光身。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他圆寂时的情况。

终其一生,老钦哲从来没有空闲过,最起码,他通常会左手拿着念珠,持诵不同的咒语。有一天,他跟侍者说道:“一个人临终的遗言应该要像敏珠林寺(Mindrolling)伟大的大师德达·林巴(Terdag Lingpa)一样。”

“那是什么呢?”老钦哲的侍者问道。

“所见、所闻、所知——天众、咒语、法身——三身、智慧的游戏,它们无碍地相融了。

在此深奥而秘密的伟大瑜伽修持中,

让它们成为心的一味、无二之境!”

当持诵至最后一句时,老钦哲将念珠收起来,放在合适的地方,然后将背挺直,就停止呼吸了。

康楚经常这么形容老钦哲:“蒋扬·钦哲·旺波是唯一能够真正分辨何者为佛法,何者不是佛法的人。”所有重大事情,康楚都会征询他的意见,称他为“究竟的班智达”。就这方面而言,钦哲、康楚,与秋吉·林巴这三位了不起的大师,钦哲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所以当钦哲圆寂时,康楚惊呼钦哲的另一个名字:“全知全能的多杰·日吉(Dorje Ziji)已经离开我们了!现在我们被遗留在一片漆黑之中,无法知晓对与错!”

——祖古·乌金仁波切在《大成就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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