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于佩尔荣获本届柏林电影节终身成就荣誉金熊奖 | © Philip Gay
第72届柏林电影节即将于2月10日拉开帷幕。尽管感染人数居高不下，生活秩序尚未恢复，但这一全球顶尖电影节仍计划线下举行。即便是忠实的影迷们，也难免对此感到不安。随着柏林电影节连续第二年赶上疫情高峰，柏林电影节执行总监玛丽埃特·里森贝克和艺术总监卡洛·沙特里安被迫再度直面危机。2021年的柏林电影节分两阶段举行，分别为2月的线上行业活动和夏季的公众展映。在这对总监搭档看来，第72届柏林电影节决不能重蹈去年的覆辙。这样的想法当然不难理解，因为去年的活动几乎没有任何节日氛围。194部影片共计售出约58000张门票，票房远低于疫情开始前的年份。想当年，柏林电影节正是凭借30多万张的成绩确立了自己全球最大公众电影节的地位。这一次，柏林电影节将携压缩后的片单，以“精简的形式”与公众见面。虽然“欧洲电影市场”等环节仍将转至线上，但在里森贝克看来，只有线下活动才能保留“柏林电影节的精髓”。电影节将采取最严格的安全措施并将最高上座率减半，以防公众在观影过程中交叉感染。尽管有佩戴口罩、接受核酸检测、完成两剂或三剂疫苗接种等种种规定，感染的风险仍然存在；但令人遗憾的是，主办方却无意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形式控制观众流量，降低感染风险。这也意味着因种种原因无法在疫情期间前往柏林的人将与电影节无缘。弗朗索瓦·欧容电影《彼得·冯·康德》剧照 | 图：© C. Bethuel / FOZ
言归正传：2月10日，弗朗索瓦·欧容改编自法斯宾德作品的影片《彼得·冯·康德》（Peter von Kant）将为瘦身后的电影节及其主竞赛单元拉开帷幕。德尼·梅诺谢、伊莎贝尔·阿佳妮和汉娜·许古拉在片中担纲主演。以“终身成就荣誉金熊奖”得主伊莎贝尔·于佩尔为首的国际来宾将让柏林变得星光熠熠。但今年的电影节不会有盛大的走红毯环节，所有的聚会和招待会也都全部取消。由评委会主席、恐怖片专家M·奈特·沙马兰主持的颁奖仪式将从2月20日提前至2月16日。参展影片将在接下来的四天里与公众见面。第72届柏林电影节共收到6755部参选作品，其中256部长短影片获得了登上银幕的机会。这一数量较电影节仍正常举办的2020年减少了足足五分之一。“主竞赛单元”将有来自17个国家的18部影片角逐金熊奖和银熊奖，其中大多数来自欧洲。沙特里安在片单发布会上介绍说，“家庭”和“爱情”是入围影片最常见的题材，只有两部影片明确与疫情挂钩。11位导演曾在柏林电影节上展示过自己的作品，其中8人曾入围“主竞赛单元”，5人有过获奖经历。作为最具浪漫气质的德国导演，安德里亚斯·德里森是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常客。他在新作《库尔纳兹诉小布什》(Rabiye Kurnaz gegen George W. Bush) 中首次大胆进军政治领域：一位土耳其裔不莱梅家庭主妇为了解救身陷关塔那摩监狱的儿子，不惜一路抗争到美国最高法院。 安德里亚斯·德里森电影《库尔纳兹诉小布什》剧照 | 图：© Andreas Hoefer / Pandora Film
索菲·罗伊斯和乌多·基尔主演的《AEIOU：爱之字母表》（AEIOU – das schnelle Alphabet der Liebe）是尼科莱特·克雷比茨执导的第四部电影作品，也是有望角逐奖项的第二部德国影片。尼科莱特·克雷比茨身兼演员、导演和音乐人等多重身份，此次是首度在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亮相。此前，她曾因电影《狂野》（Wild）斩获多个奖项，该片讲述了一位少女和一头狼的爱情故事。此外，德语区还有三部作品强势入围：继《天堂：希望》（Paradies:Hoffnung, 2013年）之后，奥地利人乌尔里希·塞德尔携《里米尼》（Rimini）卷土重来。代表瑞士参评的有米夏埃尔·科赫《三个冬天》（Drii Winter）和乌苏拉·梅尔备受期待的新片《线》(La Ligne)。2012年，后者执导的《冬日小偷》（Winterdieb）曾异军突起，广受赞誉。尼科莱特·克雷比茨电影《AEIOU：爱之字母表》剧照 | 图：© Reinhold Vorschneider / Komplizen Film
共有七位女性导演的作品入围主竞赛单元，乌苏拉·梅尔和尼科莱特·克雷比茨只是其中之二。法国女导演克莱尔·德尼的《爱情凶猛》(Avec amour et acharnement) 摒弃了传统的故事片模式，在朱丽叶·比诺什、文森特·林顿和布鲁·欧吉尔主演的人物之间展开了一段三角恋故事。知名编剧菲丽丝·奈吉的导演处女作《珍妮热线》（Call Jane）是入围的唯一一部美国影片。不过，这部由伊丽莎白·班克斯、西格妮·韦弗和凯特·玛拉主演的、以女性堕胎为主题的电影已经在1月的犹他州圣丹斯国际电影节上举行了全球首映。 娜塔莉·洛佩兹·盖拉多电影《宝石长袍》剧照 | 图：© Visit Films
此外，女性导演的阵容中还有加泰罗尼亚导演卡拉·西蒙、印度尼西亚导演卡米拉·安迪妮和用《宝石长袍》(Robe of Gems) 探讨墨西哥毒品交易问题的娜塔莉·洛佩兹·盖拉多。卡洛·沙特里安强调说，女性导演今年占据近40%的比例，代表电影界所迫切呼吁的两性平等正在迈出坚实一步，但这绝不是终点。中国导演李睿珺的《隐入尘烟》(Return to Dust) 和韩国导演洪常秀的《小说家的电影》(The Novelist's Film) 将代表亚洲参与角逐。特别是洪常秀备受各大电影节青睐，也是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常客。潘礼德的《一切都会变好》(Everything Will Be Ok) 是入围主竞赛单元的唯一一部纪录片。此外，加拿大人德尼·科泰《像这样的夏天》(Un été comme ça) 和在兄弟维克托里奥去世后首次独立执导影片《永别了，利奥诺拉》(Leonore Addio) 的保罗·塔维亚尼也都带来了不同寻常的手笔。除主竞赛单元外，观众还可以在特别展映单元中期待伊莎贝尔·于佩尔和拉斯·艾丁格在劳伦特·拉利维耶影片《关于琼》(À propos de Joan) 中的联袂演出。“邂逅”单元中的15部全球首映影片同样阵容强大，其中就包括特立独行的作者电影导演贝特朗·波尼洛所带来的《昏迷》(Coma) 和类型片大师彼得·斯崔克兰德的《变通美食家》 (Flux Gourmet)。彼得·斯崔克兰德电影《变通美食家》剧照 | 图：© Flux Gourmet, Bankside Films, IFC Productions I
2022年的柏林电影节影片种类繁多，注定异彩纷呈。纯从电影的角度看，人们的确有充分的理由坐到银幕前观赏电影。但日渐增长的感染率又让人望而却步。卡洛·沙特里安此前曾表示，“保护濒临消亡的影院空间”也是促使其决定线下举办电影节的原因之一。但柏林电影节的影迷们是否会为此买账，甘愿冒着感染风险涌入影院？一切还有待观察。毕竟这场充满矛盾的电影节是为公众而办，最终也将由他们一锤定音。乌拉·布鲁纳是柏林-布兰登堡广播电台编辑，redaktion.brunner编辑部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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