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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张20年前汇款单里,记者发现了一个“秘密” | 电讯人物

黄臻、刘金海等 新华每日电讯 2021-06-05



在中国照片档案馆浩如烟海的馆藏当中,有这样一张平凡无奇的照片。它是新华社记者在20年前拍摄的一张从天津发出的汇款单,汇款人署名为“七九年援藏干部”。“七九年援藏干部”是谁?他为什么要汇出这样一张汇款单?带着这些疑问,记者开始了寻访之旅

首发:5月19日《新华每日电讯》成风化人

作者: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黄臻、刘金海、普布扎西


1979年,孩子才4个月的他主动报名,前往西藏工作。从海河之滨到藏东小城,近三千公里的路程,他走了七八天,颠簸与头痛为伴。


2001年,青藏铁路二期工程即将开工建设的消息传遍全国。当时每月工资不过两千多元的他挤出了1118元,在汇款单上写下“祝铁路早日修到西藏去”。这张没有留下姓名的汇款单,也是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当年收到的第一笔汇款。


2021年,已是古稀之年的他第20次进藏,手中握着药瓶,心里牵挂的却是当地孩子们怎么用上热水⋯⋯


4月22日,李纯民在天津家中展示2002年向青藏铁路建设指挥部捐款的汇款单存根。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寻访


北京,中国照片档案馆。


浩如烟海的馆藏当中,有这样一张平凡无奇的照片。它是新华社记者在20年前拍摄的一张从天津发出的汇款单,汇款人署名为“七九年援藏干部”。


经记者回忆,这张金额为1118元的汇款单,正好与计划开工建设的总长度(1118公里)数额相同。


“七九年援藏干部”是谁?他为什么要汇出这样一张汇款单?


1979年在援藏工作历史上是十分重要的一年。三千多名干部纷纷从五湖四海奔赴雪域高原,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如今,这些干部都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人又分散在全国各地。这位“七九年援藏干部”如今又身处何方?


顺着当年天津援藏干部的历史档案搜寻,一位熟悉情况的人告诉记者:“给西藏捐款的事情可以去问天航局的李书记,他是七九年的‘老西藏’。”


李书记,全名李纯民,退休前就职于中交天津航道局(简称“天航局”)。当这位微信名为“梦回藏东”,已经70岁的老人看到汇款单的照片时,笑了:“这是我的字迹,我每年都给青藏铁路建设指挥部捐款,直到2006年建成通车,之前没和其他人说过。”


4月21日,李纯民在天津家中展示向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捐款的部分汇款单存根。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2001年,青藏铁路格尔木至拉萨段即将开工建设的消息让李纯民激动不已,攒了1118元捐给位于青海省格尔木市的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以尽自己绵薄之力”。


从2001年汇出第一张汇款单开始,到2006年青藏铁路建成通车,李纯民每年都向青藏铁路建设指挥部捐款。金额根据计划开工建设的长度到实际开工建设的长度进行调整。每次都有祝语,每次都没留下真实姓名。


情牵


类乌齐,藏语里的“大山”,位于西藏东北部,平均海拔约4500米。


1979年,李纯民响应国家支援西藏的号召,前往距离天津近3000公里以外的西藏昌都类乌齐县工作。


“那时候一去就要五年,户口要迁到西藏。庆幸的是父母和爱人的支持,尤其是我的父亲,一名老党员,认为祖国哪里需要,我们就应该去哪里。”


当时李纯民的孩子出生仅4个月,妻子崔伟民知道类乌齐海拔高,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但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支持:“我们天航局的女职工以前很多都是船员家属,习惯了丈夫不在家,且个个都是女汉子。大家你帮我买个菜,我帮你看会儿孩子,日子就过去了。”


第一次进藏,李纯民等一行人,从北京乘火车至成都,后转乘汽车,在土路上奔波了整整6天,下车的时候,已经成了“土”人。


“车行川藏路,尘飞如烟雾;盘山道路险,峡谷凌空渡。车内味难闻,噪声响若鼓;一天八百里,颠簸加饿肚。缺氧气喘急,心跳更加速;头痛胀欲裂,咬牙忍呕吐。长途无尽头,漫漫西天路;声声问山峦,昌都在何处?”李纯民至今记得当时写下的一路甘苦。


1981年春季,李纯民在西藏昌都类乌齐县下乡工作途中(2021年4月21日翻拍)。本报记者刘金海翻拍


初到昌都类乌齐,事情千头万绪,但内地干部首先要面临的是如何适应当地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大家把这形象地概括为“过三关”——“骑马关、语言关、生活关”。


下乡宣传政策、进行生产生活调研是李纯民的主要工作。几十年前,下乡的路很不好走,有的地方骑马也要三四天,没有马匹根本行不通。


不怕骑马,不怕被摔,成了李纯民进藏工作的第一课。


“瞎拉”是下乡时与李纯民朝夕相处的独眼马,“马是一等一的好马,就是因为瞎了一只眼,性格暴躁,但我俩是好朋友。”


近几年,李纯民回类乌齐,下乡再也不需要骑马了。县里人说,大部分村子都通了公路,但李纯民至今忘不了“瞎拉”,忘不了那些骑马下乡的日子。


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李纯民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本子,用汉语拼音标注藏语发音,有空就背几句。如今这个已经泛黄的笔记本,写满了李纯民当年的记忆。


4月21日,李纯民在天津家中翻阅当年的藏语学习笔记。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尊重少数民族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尊重他们的语言。”他说。


掌握了语言,如同掌握了走进藏乡的钥匙。李纯民下乡工作的次数与时间逐渐增多。与当地老乡同吃、同住、同劳动,帮他们除草、背肥、防霜、到山上去放土火箭驱雹,还给他们普及科学知识⋯⋯会说藏话的他,被当作亲人一样看待。


5月2日,李纯民赶到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滨达乡滨达村,为当地村民向巴巴登协调太阳能热水器的安装调试工作。这是李纯民(左二)在向巴巴登(右二)家中查看沼气罐的使用情况。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下乡工作时,李纯民最不适应的就是吃不到青菜,这导致本就肠胃不好的他经常性便秘。最严重的一次,整整6天解不出大便。


“幸好有当地群众给我煮昂贵的酥油茶,房东大娘给我炖芫根,这才缓解了症状。”李纯民说。


“还有一次冬季下乡,他们把房间让给了我,自己带着孩子们悄悄住在院子的草堆里⋯⋯”往事再提,李纯民眼泛泪光。那些和藏族乡亲日积月累的情谊,成了他日后援藏助学的情感之源。


5月3日,李纯民前往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伊日乡崩日村看望在1979年下乡工作时结识的房东一家人。这是房东的大儿子泽仁多加在家门口热情欢迎李纯民(左)。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乡愁”


多少次梦里与你相见,

忘不了你的美丽容颜,

你是九天里飘下的一片彩云,

你是那颗藏东明珠璀璨耀眼。


这诗句,来自李纯民。


1983年底,因工作劳累,李纯民突发自发性气胸,病情十分危急,县里想方设法将他送回了天津治疗,最终挽救了他的生命。


近5年西藏生活,类乌齐的山山水水,朴实的藏族老乡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5月1日,李纯民在曾经参与建设的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滨达水电站前驻足。本报记者黄臻摄


1993年,李纯民第一次重回类乌齐。经过一个教学点时,发现教室的窗户没有玻璃,只用塑料布糊上,风呼呼灌进来,上课的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这一幕让李纯民感到心疼不已,他留下钱,嘱咐校方给教室装上玻璃。


从那以后,改善类乌齐的教学条件便成了李纯民的“乡愁”。


2006年,李纯民再次回到类乌齐,桑多镇恩达村教学点低矮的校舍和破旧的教具成了他的“心结”。李纯民与朋友一道,出资35万元,扩建恩达村教学点。


2007年,恩达村教学点新教室顺利落成,升格为恩达小学(现为桑多镇第二小学)。


5月4日,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类乌齐镇第二小学,李纯民在学生食堂的洗碗池前测试水温。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自2007年至今,李纯民发起设立“齐兴”助学奖励基金,每年奖励并资助类乌齐县优秀老师和品学兼优的贫困家庭学生,这也是他改善当地教学设施的主要资金来源。截至目前,该基金共募集各方捐款900余万元,其中李纯民个人捐款逾100万元。


“扶贫先扶智。建立‘齐兴’助学奖励基金,就是大家共同来振兴西藏的教育。”李纯民说。


而那些因李纯民改善了生活学习条件的孩子们,并没怎么见过这位好心的“李爷爷”。


“读到大三,终于有机会当面跟李爷爷说声谢谢了!”21岁的扎西措姆是“齐兴”助学奖励基金资助的一名藏族大学生,目前在天津大学就读工商管理专业。从大一起,她每年能收到4800元生活资助费,直到最近,因为记者的寻找,她才得以与同在天津的“李爷爷”见了面。


4月22日,在天津大学一处学生食堂,李纯民(右)与“齐兴”助学奖励基金资助的藏族学生扎西措姆交流。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今年30岁的郎加桑姆是接受李纯民个人资助的藏族学生之一,毕业后她选择回到家乡传播知识,目前担任类乌齐县第二小学数学教研组组长,工作之余也在尽微薄之力开展助学活动。


“如果不是李爷爷,我根本不可能站在讲台上。这笔助学金帮助我减轻了许多生活上的负担,也让我有了跟别人一样追逐梦想的机会。”郎加桑姆说。


奔波


这些年来,李纯民几乎每天都在为西藏奔波。


为了开拓藏族孩子们的眼界,他带着他们去天安门看升国旗,去天津看大海。他给当地乡亲安装太阳能热水器;为残疾儿童定制特制鞋;他提议为坚持使用农户沼气设备的农牧民授予“农户沼气使用示范户”奖牌并给予奖励,以带动其他农户,推广沼气的使用;他每日的工作笔记在手机上记了一屏又一屏⋯⋯


5月3日,扎西措姆(中)在父亲帕巴泽仁(右)的带领下,来到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伊日乡小学,从李纯民(左)手中获赠了一双为她专门定制的新鞋。扎西措姆自幼患有足部残疾,穿着普通的鞋子无法舒适地行走。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脱贫攻坚、振兴教育、民族团结都是党的号召。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一个曾经支援西藏的干部,做好这些事只是尽自己的一份责任。”


去年入冬前,李纯民打算给当地12所乡镇小学都装上太阳能热水器。因为“孩子们都用刺骨的冷水洗头洗脚,这对女孩子的身体尤其不好。”可他低估了工程的难度。因为太阳能热水器需要接入供水和电源才能正常工作,而这些学校的水电设施却各有各的状况:有的需新架设两三百米电源线;有的需新铺设上百米管线;还有的为了防冻要挖很深的管沟。特别是高海拔的岗色乡小学,冬季用水一直得不到正常保障。


李纯民就带着太阳能热水设备公司的负责人和施工人员,逐一为每所学校设计安装方案,足迹从类乌齐县城一直到海拔4000多米最偏远的学校。目前,除了岗色乡小学,11所学校都通了热水。


4月30日,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桑多镇第二小学,学生们用热水洗漱。这套热水设施由李纯民发起的“齐兴”助学奖励基金捐助。本报记者黄臻摄


岗色乡小学300多个孩子的冷暖一直让李纯民放心不下。


2021年4月底,李纯民再次赶赴类乌齐,专门找来专家反复研究论证,希望找到方法让井水提高扬程保证给太阳能热水器供水。


这是去年才做了心脏支架手术、药不离身的李纯民第20次进藏。


5月3日,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伊日乡小学的一间教师宿舍,李纯民在睡前吃药。2020年,李纯民进行了心脏支架手术,按照医嘱,他每日要服用药物控制病情。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记者跟随李纯民在类乌齐县采访的日子里,眼见他走遍了好几个地区好几所学校,眼见他带着施工人员,落实一间间学校的热水设施,一部部教学一体机。


他几乎和每所学校的校长都亲如兄弟,每到一所乡镇小学,都会听到孩子们亲切地喊“李爷爷”。


5月4日,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长毛岭乡第一小学,学生们向李纯民道别。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一人援藏,全家援藏;一次援藏,终生援藏。”这是李纯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这名二十多年来一直坚持为援藏助学而奔忙,生活节俭的老人赢得当地藏族乡亲发自肺腑的尊重。他说,“生命不只在于长度,还在于宽度”。


“他一直是我们这些援藏干部的前辈和榜样,这些年不图名利、不计回报地为西藏做实事。40多年了,援藏的初心从未改变。”来自上海的80后援藏干部董建华被李纯民精神感染,也在积极联系解决岗色乡小学太阳能热水器供水问题。


下一步,李纯民的计划是让类乌齐的学生们喝上热水、洗上热水澡。想到这些,有时候他深夜醒来,便再难入眠。


5月3日,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吉多乡小学,李纯民(中)在吉多乡小学学生食堂楼顶,监督太阳能热水器的维修工作。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初心


李纯民生于1951年,这一年,适逢西藏和平解放。“结缘西藏,三生有幸。”对于这位年届七旬的老人来说,类乌齐早已是自己的家乡。


从青黄不接时向乡下紧急运送救济粮以解百姓饿肚之虞,到农牧民衣食无忧;从出行靠骑马,运输靠牦牛,到放牧骑摩托,迁牧场有汽车,村村通公路;从县城只有一条没有路灯的马路,最高建筑是县府两层办公楼,到今天道路纵横交织,楼房鳞次栉比;从上学带糌粑到包吃包住包学费的三包政策⋯⋯


上图:1981年类乌齐县政府所在地桑多镇主干道。李纯民摄 下图:2021年5月4日拍摄的乌齐县政府所在地桑多镇主干道。本报记者刘金海摄


类乌齐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被李纯民看在眼里。


2009年,青藏铁路开通第3年。快要退休的他头一次坐上青藏线列车,火车以100多公里的速度疾驰,平稳又安静,舒适和快捷的旅程让人忘了这是一条曾经多么坎坷艰险的路途!


“今年是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我也刚好70岁了,见证了青藏铁路开通,希望也能见证川藏铁路通车。这条铁路将会通过我们昌都市,连上拉萨,跟青藏铁路交会,以后同学们都可以坐上火车去拉萨。”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伊日乡小学,李纯民激动地跟孩子们介绍。


5月1日,在西藏昌都市类乌齐县伊日乡小学,李纯民(中)和学生们交流。本报记者黄臻摄


有生之年走遍西藏的山山水水,是古稀之年李纯民的愿望。


“这次的计划是墨脱,也是我唯一没去过的线路,可到了这,计划一再推迟,孩子们是未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也需要我去做。”


这个看似瘦弱却精力无限的退休老人,一直奔忙在乡镇校舍间,如同他当年寄出一张张不具名的汇款单,有责任,有情结,有感恩,更有不改的初心。

 

 

记者手记


在雪域高原见证一位七旬老人的初心


2021年,适逢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青藏铁路开通15周年。3月初,我在浏览中国照片档案馆馆藏照片时,无意间发现这样一张老照片:新华社记者在20年前拍摄的一张从天津汇往青藏铁路建设指挥部的汇款单。


汇款人署名:“七九年援藏干部”,并附言:“为青藏铁路建设表示一点心意。祝铁路早日修到西藏去!”汇款金额1118元。


经当时的记者回忆,这是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收到的第一笔汇款,金额跟当年青藏铁路计划开工建设的总长度(1118公里)数额相同。


这张汇款单上的“七九年援藏干部”是谁?他为什么会汇出这样一张汇款单?他现在过得如何?抱着这些疑问,我开始了寻访之旅。


从一位熟悉天津援藏工作的干部那里,我找到线索,联系上了一位微信名为“梦回藏东”的老人。当看到汇款单照片时,他承认了这是他的字迹。


接着,我又通过汇款单存根等细节反复核实,确定了他就是那位汇款人,全名李纯民,今年70岁,退休前就职于中交天津航道局。


4月下旬,我和另一位记者先去了李纯民天津家中做前期采访。之后,我们还去了天津大学采访了受李纯民发起的爱心基金资助的学生扎西措姆。


4月底,从北京到天津,再由天津到四川成都转机到西藏昌都,我一路跟随李纯民。


这是去年才做了支架手术的他第20次进藏。


“采访我的媒体也有,但跟着我去西藏实地采访的只有你们。”


“不能什么都听我说,你们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一路上,李纯民这样说。

  

类乌齐,藏语里“大山”的意思,位于西藏东北部,平均海拔约4500米。一下飞机,便是高原。

  

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进藏,但多少还是有点高原反应。从邦达机场开到类乌齐县城,山路曲折蜿蜒,一路颠簸与头疼为伴。

  

到了酒店,同行的一位年轻男同志就因为高原反应,直接躺在酒店里吸氧了。

  

70岁的李纯民还是精神矍铄,他一边叮嘱我们要放慢脚步,好好休息,一边跟人商讨这两天的行程:岗色乡小学,类乌齐县第二小学,伊日乡小学,桑多镇第二中心小学,县教育局,滨达水电站,藏族群众家⋯⋯

  

我在类乌齐县的4天3晚,走了好几所学校好几个地方,看着李纯民是如何带着施工人员,落实一间间学校的热水设施,一部部教学一体机。

  

因为见不得“孩子们用刺骨的冷水洗头洗脚,尤其是女孩子”,他与校长的交谈全部围绕着如何改善孩子们的生活学习环境,尤其是热水供应设施问题。

  

助学笔记在他的手机记了一屏又一屏,找他办事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几乎和每所学校的校长都亲如兄弟,每到一所乡镇小学,都会听到孩子们亲切地喊“李爷爷”。

  

他把对当地孩子们最真切的关爱融入一盆盆热水,一间间新教室,一台台空调,一部部教学一体机里。

  

“一人援藏,全家援藏;一次援藏,终生援藏。”这是药不离身的李纯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认真、细致、事必躬亲,赢得当地藏族乡亲发自肺腑的尊重。

  

“生命不只在于长度,还在于宽度。”这也是闲暇时喜欢旅游,学习藏语和英语,生活节俭的老人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正是有这样的情怀,才使得他十多年来一直坚持为援藏助学而奔忙。

  

如同他当年寄出一张张不具名的汇款单,有责任,有情结,有感恩,更有不改的初心。

  

此次采访,时间跨度大,我们还征集了不少李纯民1979年到1984年间拍摄的老照片。

  

让老照片“焕发新生”,一直是新华社中国照片档案馆的职责所在。它珍藏着1892年以来的历史照片1000多万张。不同时代百姓的生活影像,汇聚成浩瀚的历史。

  

回到那张看上去平凡无奇的汇款单照片。如果不是凭着十多年图片编辑工作积累下来的新闻敏感度,那张照片也就仍埋没于海量的照片当中。从看到,到寻访,再到跟随采访对象共赴高原,挖掘人物深层次的情感,这就是影像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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