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与乌克兰战争：公开披露情报的力量

在俄罗斯乌克兰冲突的前几个月，西方开始披露有关普京计划的情报材料，从而使用了一种既带来优势又带来风险的政策工具。情报披露取得了什么成果，我们可能从这次经历中学到什么？

乌克兰战争标志着各国公开使用情报的新高潮。美国，英国，甚至乌克兰政府都透露了有关俄罗斯在入侵之前和期间的意图和计划的情报信息和评估。

总体来说在政治层面上，这些启示有助于形成一种叙事，从而有助于巩固反对俄罗斯的强大统一战线。在战略层面上，俄罗斯意图的早期揭露并没有阻止克里姆林宫。与此同时，在战术层面上，揭露俄罗斯的计划，重点是秘密行动，显然促使他们取消并破坏了俄罗斯的信心，这可能会对战争进程产生影响。

情报披露的利弊 虽然公开使用情报对情报界来说并不陌生，但乌克兰的情况强调了几个重要的教训：情报的揭露在阻止坚定的对手努力实现目标的能力方面是有限的，尽管它可能会破坏和延迟计划和行动。最重要的是，披露有助于影响议程并塑造国内和国际公众舆论。

情报首先旨在帮助决策者。它的作用是向他们提供高质量的信息，使他们能够针对形势变化制定政策，并指导行动机构如何为这些变化做好准备，以保持政治，经济和军事优势。然而，近年来，由于信息和媒体环境的巨大变化，以及社交媒体和世界舆论对政治，特别是战争的重要性和影响力的上升，情报本身成为实施政策和影响现实的工具。

围绕乌克兰的危机反映了这一趋势的高潮之一。在乌克兰俄罗斯冲突之前的几个月里，自冲突开始以来，公开使用情报已成为西方和乌克兰政府自己手中管理危机的核心工具。《纽约时报》援引美国高级官员的话说，美国政府的情报揭露行动是自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以来最具侵略性的运动。

情报披露的过程 该运动始于2021年11月，乌克兰警告俄罗斯军队将部署在乌克兰东部边境以外。美国人和乌克兰人逐渐开始公开更新俄罗斯在乌克兰周围积累的战斗顺序，当时乌克兰的士兵不到10万人。乌克兰军事情报部门也是第一个公布地图的人，该地图指出了对乌克兰发动攻击的可能方向。

12月初，《华盛顿邮报》上刊登了一张类似的地图，美国情报界评估称，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计划在2022年初部署多达175，000名士兵并入侵乌克兰。今年1月，白宫新闻秘书表示，有迹象表明，俄罗斯正计划发动一场假旗行动，看起来像是对该国东部讲俄语的乌克兰公民的袭击，作为发动战争的借口。当月底，英国外交部与公众分享了俄罗斯情报部门准备在击败乌克兰后在基辅建立傀儡政权的信息。

幻灯片由乌克兰军事情报部门在军事时报上发布，2021年11月21日

到2月初，俄罗斯人已经在前线集结了大约14万名士兵。2月13日，在俄罗斯军队进入乌克兰领土的11天前，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高级官员估计普京将于2月16日星期三下达命令。当那一天在没有意识到情报警告的情况下过去时，俄罗斯人 - 他们断然否认所有西方情报主张并将其视为反俄歇斯底里 - 宣布从乌克兰前线撤军。然而，美国和英国的情报部门很快驳斥了俄罗斯的说法，并表示俄罗斯军队的集结仍在继续，已经达到150，000名士兵。2月23日，即冲突的前一天，据报道，美国已向总统沃洛季米尔·泽伦斯基发出警告，警告他在48小时内进入他的国家。

情报披露的意义 当俄罗斯的袭击于2月24日清晨开始时，西方媒体迅速宣布情报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除了实现的预测之外，情报在危机中的作用是什么，公众使用信息的实际贡献是什么？这可能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但是在这些情况下可以注意到一些见解。

在政治层面上，不断的情报评估有助于形成一个连贯的叙述。这些信息清楚地表明了一位决心以武力接管乌克兰的领导人，而起源于克里姆林宫的所有外交，媒体和军事行动都旨在使世界和乌克兰人眼中的图景蒙上阴影。叙事在好与坏之间以及对与错之间划清了一条清晰的界限，从而使西方能够迅速形成一条广泛而统一的战线来对抗俄罗斯。这转化为加强欧洲安全共同体，强调北约联盟，并对俄罗斯实施痛苦的制裁，同时要求西方经济做出艰难的让步。这似乎是西方在当前危机中取得的最大成就之一——在很大程度上令国际社会，首先是俄罗斯人自己感到惊讶。

在战略层面，公开披露有关俄罗斯意图和计划的情报未能产生威慑力并防止入侵。然而，这显然不是西方的目标。相反，公开使用情报是一种默认，表明西方不愿意承诺威慑俄罗斯，这将包括愿意使用军事力量并承担战争风险。事实上，如果西方决心用军事力量保卫乌克兰，那么在情报方面就会采取更谨慎的行动，并且不会冒着必要来源的风险，以便在有必要对俄罗斯使用这种力量的情况下保持优势。

此外，一些人声称，对普京意图的公开讨论将他推向了角落，并没有让他做出选择，而是执行归因于他的冒犯意图。这种说法是有问题的。一方面，如果我们假设普京使用胁迫性外交，这意味着他试图制造一个可信的军事威胁，以取得政治和军事成就，那么公开的情报评估，将这种威胁赋予了极大的可信度，给出了普京可以利用的全球反响，如果他表现出妥协和降级的意愿。另一方面，如果普京从一开始就决心入侵乌克兰，正如西方情报部门所声称的那样，那么对国际形象和合法性或战术军事考虑的关注并不是他的首要任务，因此仅凭这一启示并不能阻止他，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它可能加速了战役的启动。

在战术层面上，情报披露有助于破坏俄罗斯的信心，扰乱俄罗斯的军事和信息行动，同时为乌克兰争取时间。知道政府和军方领导层已经渗透是令人不安的，尤其是在发动军事行动之前。公开披露可能导致将注意力转向调查和关闭情报泄露事件，并在俄罗斯领导层中造成了不信任的裂缝，这可能损害并继续损害俄罗斯梯队和机构之间的沟通，并削弱了其在战争中的作战效率。关于逮捕俄罗斯高级情报官员的报道可能表明了这一点。具体而言，揭露秘密行动为发动战争和取代基辅政府制造借口，似乎已经从他们下面拉出了地毯，并导致他们的取消，或者至少是改变。此外，从普京决定入侵乌克兰的那一刻起，他在信息领域的主要努力就是用诡计和欺骗"让乌克兰人入睡"，以减轻军事抵抗。西方的揭露使这变得更加困难。

除此之外，美国和英国情报界在战争期间每天发布评估和信息。这些报告阐述了俄罗斯和乌克兰有意和无意应对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的必要性，并以一种能够冷静和有计划地做出决策的方式反映了战斗状态及其后果的平衡图景。例如，当乌克兰消息来源报道俄罗斯威胁切尔诺贝利和扎波罗热核设施的行动时，西方和国际机构迅速纠正了这些报道，迄今为止，这种方式已经缓和了最初的印象。然而，除了客观地描述战斗情况外，这些报道还涉及对乌克兰方面的认同，并有意损害俄罗斯实力和军队士气的形象。因此，在许多西方观察家看来，这些报道所产生的情况并没有讨好俄罗斯军队的优势，实际上可能会对停止战役的机会产生负面影响。这是因为需要取得明显的军事成就——围困和征服基辅或切断乌克兰的出海口——才能确保俄罗斯的强大形象和威慑能力不会受到损害。

显示乌克兰战斗状态的地图

情报披露的本质 情报披露作为一种外交政策工具，对世界历史来说并不陌生，对以色列来说当然也不陌生。在过去十年中，以色列出于各种外交和军事目的有系统地披露情报，从争取国际社会向伊朗施加压力以放弃其核计划，到挫败来自加沙地带的袭击，破坏伊朗和真主党的军事集结计划。

以色列的经验使人得出与乌克兰危机中出现的结论相似：揭露情报的能力有限，无法应对坚定的对手，并阻止其努力实现高度优先的目标。有时，它甚至会促使对手对国内外受众表现出更大的决心。但是，它可能导致特定的中断和延迟，这些中断和延迟源于渲染计划，操作方法，个性和地点不可用，这迫使对手进行调整并关闭突破。但似乎公众使用情报的最大好处是影响议程和塑造国内外公众舆论。就像以色列与伊朗及其在中东的代理人的斗争一样，在乌克兰和西方与俄罗斯的斗争中，对手意图和进攻计划的揭露有助于创造一种同情的叙述，获得支持，并为应对威胁的痛苦但有时是必要的行动争取合法性。

同时，公开披露情报涉及对来源和方法的重大风险。有时来源是基于技术，公布通过它们获得的信息可能导致它们的发现和删除，后来也会导致披露人与被披露人之间的技术差距的缩小。有时他们是人类来源，可以访问有限的决策圈，因此根据他们的报告公开信息片段很容易导致他们的发现，当然也会损害他们的人身安全。泄露信息和危及消息来源的声誉甚至可能导致将来难以招募人力资源。

围绕乌克兰危机公开使用情报的案例研究，以及以色列经验的累积结论，提供了观点，并澄清了应用这一做法的利弊以及成本和收益，这种做法在国际关系中越来越受欢迎。

美国的关于俄罗斯的情报研究《俄罗斯军事快速参考指南》已上传知识星球

想了解更多情报知识长按识别下方二维码加入情报学院知识星球

星球粉丝提供警官证件可免费获得多种情报分析软件独享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