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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一公VS达利欧:战争之后将出现新世界秩序!未来要么创新,要么停止进化



内容来源2022年2月24日,由中信读书会举办的巅峰对话,内容有所删减。
分享嘉宾: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
转载自:笔记侠

商业思维


瑞·达利欧,26岁时在自己的两居室公寓内创办了桥水资产管理公司。美国的对冲基金公司平均存活年数只有4年,而桥水已经屹立近50年之久。
2018年,达利欧基于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而撰写的《原则》一书,在中国大陆上市当年即畅销百万册,登上各大商业书畅销榜。
他相信,绝大多数事情都是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发生的,所以通过研究事物的规律,人们可以理解事物背后的因果关系,并制定妥善应对的原则。
施一公,18岁考入清华大学,28岁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获博士学位,35岁成为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历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2008年2月,施一公辞职回到中国,受聘为清华大学终身教授,并出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与医学研究院副院长。
同样是在2018年,施一公与一众同人创建了新中国第一所由社会力量举办、国家重点支持的新型研究型大学——西湖大学,并担任创校校长。
一位顶级投资人,一位知名科学家,两颗顶级大脑会发生什么样的思想碰撞?
 
一、如何利用历史周期应对未来发展?

我是一名全球宏观投资者,这里的“宏观”的意思是宏观经济。从我的职业发展历程来看,我从事全球宏观投资已经有50年了,从事投资的时间更长一点。我走遍了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了解这些国家的经济,然后押注于这些国家的发展方向。

这是一段很有趣的经历,让我了解了政治,以及影响未来的所有相关因素,这对我做出合理的投资决策大有裨益。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有很多让我惊讶的事,是在我有生之年未曾发生,但在历史上却多次发生的。

如果不了解历史上发生的事,我们就会遭遇问题。事实上,通过研究大萧条期间发生的事情,我得以预测2008年金融危机,并在危机期间投资收获颇丰,顺利度过了危机。

回顾过去的几年,有三个大因素在我有生之年从未发生过,但如今已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并造成了重大影响。接下来我们具体观察一下这三个因素。

1.影响周期的三大因素

第一大因素是,大量债务的创造,以及为应对这些债务而大量印钞。

这种情况最初发生在2008年,而现在的规模要大得多。央行在希望采取刺激措施时,会降低利率,通过每次降低利率来刺激经济,给予人们货币、信贷和购买力。

央行的印钞行为制造大量债务,债务创造购买力,当然也创造还债义务。同时,这也创造了大量的金融资产。因为一个人的债务是另一个人的资产。

所以要么人们在债务偿付时得到硬通货,要么央行会印钞,人们得到贬值的货币。在2020年,这种情况的规模近几十年来没有先例。上一段类似的时期,还要回溯到1930—1945年。也正是这个原因,促使我去研究过去500年的周期。


第二大因素与第一大因素相关:巨大的贫富差距和政治鸿沟出现,特别是在欧美。当存在资本市场周期时,就会发生这样的周期。在资本市场丰富的情况下,个人有很大的机会。

我曾经生活在“美国梦”中。其他国家的人生活在其他“梦”中。我们心中涌现想法,我们获得财务资源来追求这些想法,并让自己富有创造性。

这会在一段时间内提高人的生活水平。资本市场的发展,使那些有积蓄资本的人能把资本借给别人,让别人好好利用,投入生产性用途,并在一段时间内提高生活水平。

但问题是,存在财富分配不均问题。有的人赚得多,有的人赚得少。社会条件也造成了机会不平等。

例如,富人的孩子比穷人的孩子有更好的机会。由此造成的大周期就是,债务越来越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当周期达到一个临界点,即债务达到上限,贫富差距达到上限时,形势就会变得更加艰难,局面就会变得很紧张。

历史中的第三大重大因素,是大国崛起,挑战已有的大国和已有的世界秩序。这是自然和常见的现象。

在研究历史的过程中,我看到这种情况在周期中反复发生。随着中国发展、改善、变强大,在许多方面变得更健康,我们也看到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自从我1984年来中国以来,我有幸参与并目睹了中国的发展:人均收入增长了26倍,预期寿命增加了10年,贫困率从88%下降到低于1%。这些都是非凡的成就,也预示着中国挑战已有大国的新时期正在拉开序幕。

中国现在是在很多方面的实力都可以与美国相媲美的国家,而且中国的增长速度意味着它会变得更强大。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四倍多,所以,如果中国的人均收入达到美国的一半,中国的体量将是美国的两倍。

这将预示着国际实力格局的巨大变迁,并带来深远的影响。
 
2.帝国的兴衰演变曲线

下面这张图显示了公元1500年以来的各个帝国的演变,这是我对历史周期研究的总结,我希望读者能从中更清晰地看到帝国兴衰的脉络。


这张图的开始年份是公元1500年。我们可以看到11个主要帝国的发展弧线。红线表示的是中国。

从图中可以看到,中国是公元1500年前后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然后中国的地位相对下降,并在1840年左右衰落,这就是所谓的“百年屈辱”。

但接着,中国经历了一场极其强劲的崛起,现在已基本达到美国所在的位置,这场崛起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个指数是使用八种不同的实力衡量标准算出的总实力指数。其中的黄线、黑线和蓝线分别代表荷兰、英国和美国,其中美国目前只是初步衰落。

我研究并探查了这些大国兴衰背后的原因,这些原因几乎始终是相同的,这也意味着其中蕴含着一些永恒普适的规律,知晓这些规律对于我们具有重大意义。
3.大周期的三个阶段

大致说来,我们可以认为,一场兴衰分为三个阶段,从一个新秩序过渡到下一个新秩序。这三个阶段是上升阶段、顶部阶段和下跌阶段。


① 上升阶段

上升阶段是国家建设的繁荣时期,通常在一个新秩序建立之后到来,而新秩序通常出现在战争之后。

在这一阶段,国家根基强大,因为债务水平相对较低,国民的财富差距、价值观差距和政治鸿沟相对较小,人们有效地合作,创造繁荣。教育和基础设施良好。领导者强大而有能力。世界秩序和平有序,由一个或多个主导性的世界大国引导。


② 顶部阶段
 
这将带来顶部阶段。这一时期的特点是放纵,表现为高负债,财富、价值观差距和政治鸿沟巨大,教育和基础设施的质量下降,国家内部不同群体的民众之间存在冲突,由于扩张过度的帝国受到新兴竞争对手的挑战,国家之间发生争斗。


③ 下跌阶段

这将带来下跌阶段。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争斗和重组的时期。争斗和重组导致在新的内部和外部秩序建立的过程中,出现冲突和变化。这为下一个秩序、下一段新的繁荣建设时期奠定基础。


当所有这些因素——债务、内战和革命、国外战争以及人们对货币失去信心——一起发生时,世界秩序通常就即将变化。当持有这个衰落帝国的储备货币和债券的人失去信心,出售这些货币和债券时,标志着这个大周期结束。

大周期的发生通常始于某个新秩序,要么是内战导致某一方掌权,出现国内新秩序,要么是国际战争导致国际体系变化,出现新的世界秩序。

1945年,新的世界秩序建立,美国作为赢得二战的主导国,塑造了新的世界秩序。1949年,中国出现了新的国内秩序。看清楚周期以及我们在周期中所处的位置,是很重要的。

当三大因素结合在一起,当一个大国崛起挑战已有大国时,自然就会出现竞争和冲突。

在一国国内,当存在严重的贫富差距和金融问题时,就会出现冲突。具体会发生什么,完全取决于个体的行为。但最重要的力量是另外两种显而易见的力量。

一种是自然现象(第四个因素)。我饶有兴致地看到,以流行病、干旱和洪水形式出现的自然现象,对环境、预期寿命和其他因素,会产生无比重大的影响。
例如,从左边的这幅图上,我们能看到多少债务因战争而产生;从右边的图上,我们能看到多少债务因自然现象而产生。

你可以看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中,存在着流行病、全球变暖、气候变化发生的风险。你可以看到,环境变化已经开始造成影响。

但所有这些因素加起来都不如第五个因素重要,那就是人的创造力的逐渐发挥。


这张图表溯及公元1500年。左边是人均收入,右边是预期寿命。你可以看到,出现了很强有力的向上发展趋势,这是由于人的创造力和适应性,使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大幅上升。相比而言,我们所说的战争之类的波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看到上述情况,我不仅陷入沉思,我们必须仔细思考自身在周期中所处的位置,全社会也需要认真思考社会应当如何运行。我希望我们所有人能就此达成一致,并认识到人类合作的必要性。

因为,归根到底,精诚合作,保持效率和创新性,不让冲突妨碍和破坏合作,是最重要的事。

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存在着丰富的资源,民众也拥有强大的能力,来创造美好的生活。

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爆发冲突的风险,这一风险真实存在,但如果我们能够精诚合作,我们就有机会消弭这一风险,并为全人类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二、问答环节

1.创新对社会、国家和个人产生什么影响?
 
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创新为什么重要?因为这是人类的改善,这是宇宙的震颤。
 
1984年我来中国时,看到了生活水平的差距。举个例子,我拿价值10美元的计算器送给级别很高的官员,他们视之为神奇设备。当时有胡同。没有创新。工作环境和现在不一样。工作是分配的,工作范围很窄。
 
现在,你们所有人所看到和经历的,是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思想激励的提升。当人们处在生活水平提高的环境中时,这种思想激励就出现了。所以创新为什么重要?因为创新不仅提高你的生活水平,而且给你思想激励,使你的生活更丰富。
 
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我完全同意达利欧先生表达的观点。创新其实是一个社会前进的基本要素。仔细想想,你今天享受的一切都来自创新。这项创新可能来自几千年前,几百年前,或者就在我们身边,昨天,今天。

因此,我们容许创新,让社会发展得更快、更和谐,使我们的日常生活更美好。从我们的独特角度,即达利欧先生和我的角度来看,我们持有相似的观点,背景也相似,因为我们都来自自己国家的偏远地区。
 
所以正如达利欧先生早前所说,尽管我们此前未有机会见面,但我们有很多共同点。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们两人的另一个共同点是,我们都对中国的持续发展很乐观。

尽管中国未来面临一些挑战,但我认为,中国在达利欧所说的大周期中处于上升阶段,可能还没有到达顶点。因此在这个大周期中,我认为中国会表现得很好。中国要向前发展,我们就需要创新,我认为这也是为了世界和人类的进步。
 
总而言之:我们在社会上做每一件事都必须有创新精神,因为这是人类的本能。我们必须通过创新让自己变得更好,否则就会消亡在进化的路上。
 
2.是什么让你保持好奇心,不断探索?
 
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我认为科学家进入科研领域的角度不同。对我来说,纯粹是因为对大自然和宇宙的痴迷。

因为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个体,作为地球上人类的一员,从最开始对周边有了最基本的了解,我就一直为我们在宇宙中的定位而着迷。仰望星空,看着恒星和行星,我简直无法想象人类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因此,在过去的30-40年里,正是这种强烈的学习欲望和探索未知的欲望,支撑我一路走来。所以尽管我是一个生物学家,但我也是一个业余天文学家,或者说天文学爱好者。未知领域令我着迷。

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我们在地球上的生命很短暂。整个人类文明在宇宙的历史中可能也只是过眼云烟。
 
那么你可能会问,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们在地球上应该干什么?对我来说,活着是为了探索未知,看看人类能有多强大,看看我们可以在未知世界探索得多远。我相信有无穷无尽的未知;迄今为止,我们所知道的只不过是宇宙的冰山一角。
 
我只遗憾自己已经步入中年,记忆力大不如二三十年前。我不多说了。我意识到,实际上我认识到,科学家们进行研究的角度各不同。

有些人想要治愈疾病,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亲朋好友生病了,其他人的兴趣则限定于某一特定领域。对我来说,我的兴趣源于对自然的纯粹热爱,纯粹好奇,对自然和无边未知世界的想象。

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这是一种想要理解世界如何运转的激情。我的书就是关于世界如何运转的。这是一种激情。这种求知欲转化为行动。利用对世界运作方式的了解,对现实进行实验,并将其转化为能产生结果的行动,这就是创新者的心理。
 
这是一种探险家心理。正如施教授之前所说,有些人认为他们会被批评,或者他们想要被欣赏,或他们怀有其他心理。这不会困扰创新者,对吧?他们不需要认可。他们不需要。相反,他们几乎只专注于探索。发现错误是学习过程的一部分。
 
因此,人们有一种渴望去那么做。如果通过这段旅程,个人能成长,为进化做贡献,这能让人产生满足感。我认为这是每个人的目标。正如施教授所说,我们的人生很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种目标感通过人的身体基因一代代地往下传,传递知识和进化。

我相信,自然的目的,宇宙中所有东西的目的,都是进化。进化意味着创新。所以,个人进步,为进化做贡献,带有一种自然的快乐。早上促使施教授起床,促使我起床的,就是这种兴奋感。
 
3.如何培养高素质人才?
 
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在研究过去500年的周期时——我也从公元700年左右的唐朝开始研究王朝和帝国的兴衰——你会看到同样的模式。教育是起点,教育就是对科学和艺术的理解等。但教育的范围不止于此。教育也能帮助人们彼此相处,相互培养文明行为。这是教育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有两种不同类型的教育。一种是获取知识的教育,即技能教育。另一种是培养原创思维的教育。

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可能是这样一种人:他有很多事实和能力在头脑中进行计算。另一种类型的教育则是教人进行创新性思考。二者的区别对创新非常重要。因为学习已经学到的东西,对未来的创新并无帮助,尽管这是未来创新的基础。
 
所有这些朝代还有一个共同点,你可以从唐、宋等王朝的经历中看到这一点,那就是利用庞大的人口,因为我们不知道社会中谁将成为创新者。

因此对于所有社会来说,要让社会向最多的人开放,创造任人唯贤的制度,以便识别和提拔创新者,使之发挥支持作用。
 
我想从施教授的背景,我的背景,还有历史来看,你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因此,这是一种包括创新和好奇心的教育,而不仅仅是获取知识。

这需要人们与众不同,需要创新,需要冒险精神。它需要从最大比例的人口中抽取人才,看看创新人才来自哪里。
 
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对我来说,教育当然对我们这个社会中每个人都是必需的。但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们应该为不同的人提供不同的教育模式。换言之,教育应该多元化。我们应该有多样性,有各种不同的教育模式。
 
我是在说什么呢?我在说教育改革。我认为,对于像中国这样的大国来说,这尤为重要。为了中国的进步,为了中国的科技创新,为了中国下一代青年人才的培养,中国必须坚持不懈地探索教育改革。我认为这是唯一的出路。

试想:在一个有14亿人口的国家,如果你只有一套僵化的教育形式,一两种或几种僵化的考试形式,那将严重限制你能培养、教育和提供机会的学生的类型。

因此,对我和我这一代的人,对我这样的科学家来说,我们真的认为,像中国这样的大国应该始终保持教育改革势头,这也是我们聚在一起组建全新的西湖大学的原因之一。
 
顺便说一下,达利欧先生,我还得解释一点。我的朋友、同事甚至亲戚都来问过我:中国已经有2000多所大学了,为什么还要建一所新大学呢?我总是告诉他们:我们不一样。
 
西湖大学是现代中国、甚至是整个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所由社会力量资助的新型研究型大学。
 
好,再结合我自己的教育背景:我在中国待到23岁,在美国待了18年,再回到中国。我认为多样性非常重要。为了实现多样性,我们应该给教育机构更大的自由,让教育机构尝试不同的东西。这对年轻一代的学生非常有利。
 
4.个人如何实现自身生命乃至对社会的价值?
 
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在中国的许多大学里,我们都在培养拥有高超技能的学生。我们提供深入训练,在数学、物理、化学、生物、文学等方面。学生们精通当代知识。他们有持续学习的能力,能在社会上从事其他职业。
 
但在我看来,还不够,我是说社会责任感。我的意思是,当我们走出校门,为自己的幸福而奋斗,为自己的前程而奋斗时,我们自己的目标应该与社会的整体进步是一致的。就是说,我们在社会上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应违背社会的根本利益。
 
就西湖大学而言,她是由公众资助的,是由民营企业家、民营企业、国有企业、政府等社会各界资助的。
 
因为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建设大学,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学生应当对社会各界感恩。他们应该牢记,在西湖大学为何能够享有如此多的便利,为什么他们能自由自在地做研究,环境优越,包括生活和学习环境,有配备了最先进仪器的实验室,等等。
 
所以反思他们受到的优待,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有更大的社会责任感,即要回报社会,回报那些真正爱他们、关心他们、支持西湖大学的人。

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我认为人的一生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你在学习中依赖别人。在第二阶段,你走出去,你工作,其他人变得依赖你,你试图成功。
 
然后你走过这个阶段,走到人生下一个阶段,就是我所处的阶段……我想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我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传递给下一代。然后再进一步。这个阶段就是这样。

我认为,如果一个人考虑他想要什么,他需要什么,觉得自身与社会是相连的,那么他会很自然地用自己的资源来帮助处在其他阶段的人,提高他们的能力。
 
所以这个过程会很自然,如投身慈善事业。顺便说一下,我是通过我儿子了解到慈善事业的。

11岁时,他去了中国的一所全中文学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到——他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有一些有特殊需要的孤儿,没有做手术的机会,还有其他情况。于是他参与了对孤儿的救助。人们可以意识到,只为自己积累财富几乎可以说是腐败。
 
一个人会有一种愿望,想要把它传递下去,为社会做出贡献,以完成其他事情。比如,我可以想象那些慈善家,他们正在帮助施教授所热爱的西湖大学。
 
所以我认为存在一个自然进化过程,先照顾自己,然后当一个人不需要很多钱,不需要为自己积累更多,有帮助全社会、提高生活水平的愿望时,他会帮助他人。

我认为,这个过程可以是多种方式发生的。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以慈善方式传递金钱进行的。但知识传递也是一种形式。在我的个人案例中,我是传递我学到的知识,以及最重要的原则。
 
5.如何做到有效合作?
 
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我认为最令人兴奋和最有成效的合作是了解差异,调和差异,调和不同的视角。我和施教授都曾去对方的国家,观察这些差异,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在这种生活方式中,差异会引起好奇心。
 
我们可以看到两种不同的做法。人们总是希望自己是对的。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有观点。他们得出了结论。发现有分歧后,他们会为此而生气。但创新者不会这么做。那些追求真相的人不会这么做。他们对差异有一种心理上的好奇。

有能力考察不同的观点、来来回回分析,探索,我认为这是至关重要的。

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我认为要建立有效的合作,你需要从合作者那里获得互补性的专业知识。

如果所有的合作者想法都一样,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合作?如果大家在专业水平、背景和其他方面都一致,有什么可以合作的?我认为这顶多是叠床架屋,而不是协同性的合作。
 
所以理想情况下,无论是在科学、商业还是其他方面,最好是具有互补性的专业知识、经验和背景的人聚在一起,进行讨论和头脑风暴,批判性地思考他们的设想,最终达成合理的共识。

6.如何学会应对变化的世界?
 
瑞•达利欧(桥水创始人、《原则》作者):这完全是一个态度问题。如果你把生活看成一场冒险,你就会接受人生会有起起落落的事实,而所有这些起起落落都只是现实的反映。

如果你好奇现实是如何运作的,思考如何与现实互动,想要尽可能过上最好的生活,那么生活就是一场冒险。

如果你有这样的冒险精神,如果你有这样的好奇心,那么在经历这些起起落落的过程中,你会更好地处理这些问题,你会发现,与没有这种态度的人相比,你的生活更有价值。
 
施一公(知名结构生物学家、西湖大学校长):我再补充一点:我们的世界持续变化,发展速度一年年增快,知识在以非常快的速度积累。科学家每天翻阅期刊,都会发现有海量的知识,他是无暇阅读这么多论文的,他还要做自己的科研。这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焦虑。事实上,我们用不着焦虑。我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做好我正在做的事。
 
我始终相信,只要我在自己的专业上,在自己的研究领域里足够努力,花时间阅读直接相关的材料,而不是对快速变化的环境、快速积累的知识感到恐慌,那就应该够了。

我觉得很遗憾:我的个别学生匆匆忙忙,来回奔波,寻找需要学习的新技能,认真钻研其他实验室的新仪器、新设备,甚至变得忧心忡忡。
 
他们因此变得忧心忡忡,他们想学习新技能:如何操作新仪器,如何获得新技能,等等。我总是让他们宽心。

我告诉他们:你不必这样。只要把你正在做的事情真正做好即可,但要对你周围足够敏锐,注意周围的变化。你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学习其他东西,哪怕是新的东西。
 
去学习那些马上能帮助你的东西,比如,当你看到你正在做的事,你正在处理的事,需要一种新思维、新方法、新设备,等等。

所以基本上我觉得我们应该淡定。只要我们努力去做我们擅长的事,足够敏锐,我想我们会做好的。

所以我一般不会担心。在掌握新事物的道路上是有一条很深的学习曲线的,我想我们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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