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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话题 | 侯虹斌:中国男人为什么这么丑

侯虹斌 大家 2019-01-22

这里不想谈学术成就作品水准写作情怀,说多了都是泪,咱们大中国追赶起来太吃力;但能否长得好看一点点,在你们的文章不忍卒读的时候,至少脸蛋能让我们养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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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侯虹斌

历史学界大牛史景迁前不久去北京做讲座,我在广州无缘得见,心情澎湃。崇拜他有无数个理由,至少我认真读过他的多本著作,他对历史的洞见和才华令我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然而,要说真正理由,我必须羞涩地说:因为他帅。

(资料图: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历史学者,著名中国史研究专家。)


这一期的《南方人物周刊》的封面人物专题就是史景迁,封面上,史景迁雪白的头发雪白胡子,在光影中凝视着幻灯屏幕上的中国古碑拓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有圣洁的光,简直能让花痴女流口水啊。

我刚好看了一篇文章,深入浅出地解读了史景迁的学术地位和成就,文章的题目居然叫做:《史景迁:可能是历史学界里最帅的文艺青年》。对这位长得跟老版007肖恩·康奈利几乎一模一样(恕我直言,我觉得他比007还要帅那么一点点)的老头子,作者有一段话来形容他的外貌:“我们评过最帅汉学家,史景迁毫无悬念的遥遥领先,甩开第二的卜正民和第三的安克强几个身位。至于卜正民和安克强长的什么样子,这么跟你说吧,一个是苗条版施瓦辛格,一个是矮胖版布鲁斯威利斯……”


(图注:从左及右——卜正民、史景迁、安克强)

其实,仪态万方的西方学者很多,上文提到的安克强,据说来中国的高校开讲座的时候,百来的人报告厅里,无论男女,都在流口水。


反观我们的中国学者和作家呢?


这里不想谈学术成就学术影响和作品水准写作情怀,说多了都是泪,咱们大中国追赶起来太吃力;但能否长得好看一点点,在你们的文章不忍卒读的时候,至少脸蛋能让我们养养眼?


这方面,中国学者作家和西方(包括日本)学者作家的差距,只怕比作品的差距还大。


不是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吗?不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吗?以前,我真以为多读书人自然就会漂亮一点气质好一点呢,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书多读一点,明理的可能性大一点(也仅仅是可能性而已),但除了让自己变成四眼妹之外,对外貌毫无裨益。坦白说吧,在老天赐予了自己一副尊容之后,要想好看一点,尤其是三十岁以后,别无他法,只有靠运动、锻炼、坚持用好的护肤品、挑贵的衣服、多跑美容院;再加上天资,和好品味。


近年来的诺贝尔文学奖的西方男性获奖者,从奈保尔、库切、帕慕克、克莱齐奥、略萨等人,无不风度翩翩,各有风度擅场,个个都堪称老帅哥。并非西方人天生就一定比东方人好看,如果拿中国最出挑的那一拔影视明星来比较,只怕东方美人容貌的保鲜期还超过西方明星。但为什么咱们这些不靠外貌吃饭的普通人,尤其是中年以后的男人,对自己的形象如此不顾惜,丑,就让它丑到底呢?


我特意以学者和作家为例,是因为他们本该是智识的精英,有品味有文化,经济上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也断不至于匮乏;如果连他们都任由自己油头垢面、挺着怀胎六七个月的大肚子,穿着城乡结合部的不合身老头衫,脚踩一双一百年没有擦过油的皮鞋——那么,平常的男性就更等而下之了。


唉,你们就非得让人一点想象的余地都没有吗?


刘晓庆抱怨说,中国的女人太早放弃自己了。为了表示不放弃自己,刘晓庆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捣饬自己。她不知道,中国的女人虽然已经够不注重外表了,穿着花睡裤、从不做头发就敢上街;可男人比女人还不如,他们也穿着花睡裤,不梳头就上街。是啊,怎么着,这是我的自由,你吹呀。


的确没有办法。现在但凡看到一个打扮精细、搭配讲究、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甚至还有一点清淡香水味的男性,无论长幼,总叫人疑心:这是gay吧?还往往猜对了。有时我参加某些与时尚和广告沾边的活动,碰到一些看着特别顺眼的男性,私下一打听,唉,人家不喜欢女人。


由此可知,男性并非天性囟钝,并非没有审美要求,他们只不过不屑于用在自己身上。这种人,往往还缺乏锻炼——也并非完全不运动,偶尔可以打打球之类的;但越是对身材、对塑形有益的健身,他们越是无意参与。他们压根不打算在外形上取悦女性。然而,如果他们的求偶对象是男性,忽然一切就不一样了,似乎就值得费心了。


更难以理解的是,那些人到中年,略微有点权势有点金钱的男性,即便身着名牌,也是一副精神委顿的模样,仿佛不管外界如何花俏,他也能随身携带着一个丑陋的世界;然而,就是这种人,对女性的外貌要求却极高,对年轻貌美的需求极为迫切,动辄个高肤白貌美,细腰大胸长腿。这种白日梦,即便不是大款或大官,他们也照样敢做。更可怕的是,很多时候还真能实现。


这时,我是多么希望人类能像孔雀一样、像鸳鸯一样,让雄性来负责美丽妖娆啊。可这是人类的世界,太难。在我们这个国度里,都是穷疯过的,安全感极度匮乏,尤其是处于弱势中的女性;所以,女人对男性的要求里,排名一、二、三的,分别是钱、钱、钱。

既是如此,光是弄钱他们就已经身心俱疲了,还何必有那么多臭讲究呢,美,又不能当饭吃。


而那些比我们走得早几步的西方国家,他们已度过了以裹腹为目的的口唇期,即便是为了求偶,他们也必须要美;因为光是钱,光是才华,还不够。


丑陋都是相似的,美却各有各的美。正如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里所说的,“各个人的教育和知识越高,他们的见解和趣味就越不相同,而他们赞同某种价值观的可能性就越小。如果我们希望找到具有高度一致性和相似性的观念,我们必须降格到道德和知识标准比较低级的地方去,在那里比较原始和‘共同’的本能与趣味占统治地位。”所以,在我们这种价值观具有高度相似性的地方,基于饥饿感的道德(也就是物质需求)是首要的,真、善、美,都是稀缺品。


而在这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的商品社会里,却唯独缺少美,是多么令人沮丧啊!

作者介绍


侯虹斌,历史小说作者,专栏作家,媒体从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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