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让女儿读这本书
这有提升幸福感的一切
“是那种我会很想买给我女儿看的书。”跟朋友提到《亲爱的安吉维拉》时，我这样说。
“那首先你得有一个女儿。”朋友一笑。
让我很喜欢的《亲爱的安吉维拉》整本书其实是一封回信。作家阿迪契的好友安吉维拉写信问她，如何才能将自己女儿养育成一个女权主义者。阿迪契就写了一封信，列了15项很有启发性的建议。
此处也给不了解女权主义的朋友简单科普一下，女权主义就是平权主义，而不是像有些人误以为的那样是女性特权主义。
实际上，如果你认同男女平等，那你就是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要争取的不是让女性比男性有更多特权，更多照顾，而是让女性享有和男性平等的权利。
女权主义，在解放女性的同时，也解放男性。当女性不再被要求全权负责育儿时，男性也不再被要求一肩担起买房养家的责任。在一个性别刻板印象被消除的世界里，男性可以居家当全职奶爸，照样得到尊重，而不是只有打拼事业一种选择；女性可以驰骋职场，而不是被要求到了年纪就安心养娃，别再折腾。
说回这本书，在这15条建议中，有几条我格外喜欢，甚至有相见恨晚感。我会想“如果当年小女孩时，就读过、就知道这些道理，该有多好。”
成长中，很多因为女性身份而感到的羞耻、恐惧、自责，其实都是不必要的。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不是我错了，而是他们错了。准确说，是社会对女性的成见、对女性的刻板印象错了。
下面就想跟你分享一下我做的书摘👇括号内的灰色字是我的笔记。
01
不要只用母亲的身份定义自己。做一个全面的人。你的孩子将因此受益。美国新闻界的先锋人物马琳·桑德斯曾对一个年轻的新闻工作者说：“千万不要因为忙于工作而道歉。你热爱自己做的事，而热爱是你能给予孩子的伟大的礼物。”
你甚至不必爱你的工作；你可以只爱那些职业带给你的东西——工作和收入带来的自信和自我满足。不要理睬那种认为做母亲和工作两者是互相排斥的观念。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我们的妈妈从事全职工作，我们也成长得很好。
不存在“超级女性”这种生物。为人父母是熟能生巧的事。家务与育儿应该是中性的，我们该问的不是女性能否“一人独揽”，而是该如何最好地支持父母双方在工作与家务中共同尽到责任。
02
女性福祉的基础远不仅是男性的乐善好施。
让我们颠倒一下。特里莎·梅允许她的丈夫大放光芒。这合乎情理吗？假如菲利浦·梅是首相，我们或许会听说他的妻子在背后“支持”他，或是她居于“幕后”，但我们永远不会听到她“允许”他大放光芒的说法。
“允许”是个令人不快的词。允许事关权力。（但）丈夫不是校长，妻子也不是学生。（“允许”） 从来不该是属于平等婚姻的语言。
伊肯加就曾说过，“尽管大家都认为我父亲是一家之主，其实真正在幕后执掌大权的是我母亲。”他以为自己在对抗性别歧视，但他正好成了我的例证。
为什么要“在幕后”？如果女性拥有权力，那我们为什么要掩盖她拥有权力的事实呢？
但悲哀的事实是——这个世界满是不喜欢女性拥有权力的男男女女。我们惯性地将权力认作是男性的，强大的女性是反常的。于是她要承受各种检视。我们对强大的女性各种苛求——她谦虚吗？她会微笑吗？她是否知恩图报？她有居家的一面吗？我们评判强大的女性是要比评判强大的男性苛刻得多。
(雅君说：女性往往被教育得要乖巧、温顺。这使得有些女性总是处在等待别人告诉自己，我该做什么的状态，等待别人给的“允许”。但实际上，你的生活、你的身体、包括你的欲望，都是你自己的。你不需要别人允许，你只需要意识到，那些权利都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给自己允许就好。)
03
教导她质疑语言。语言是我们的偏见、信仰和臆断的温床。但要教会她这一点，我们必须质疑自己的措辞。我有个朋友说她永远不会用“公主”称呼自己的女儿。人们用这个称呼时出于好意，但“公主”一词承载着各种预设，她是脆弱的，她在等待王子的拯救，诸如此类。这个朋友更喜欢用“天使”和“星星”这样的称呼。
所以你要决定什么话不对自己的孩子说。因为你对孩子说的话很重要。它们教会她该看重些什么。你记得那个伊博族的笑话吗？用来戏弄淘气的女孩——“你在干吗？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嫁老公的年纪？”过去我常这么说。现在我决定不这么说。我会说“你到了找工作的年纪”。因为我不认为你该教你的小女孩对婚姻满怀憧憬。
我不再说“她为他生了孩子”，我会说“她和他生了孩子”。当我听到男人说“她怀着我的孩子”时会勃然大怒。“怀着我们的孩子”就听来更顺耳，也更正确。
（雅君说：“你为他生了孩子，balabala”是我们在生活中常能听到的话。说这句话的人，其实就是认为，孩子归根结底是男性的。当说这句话的人，是我们的长辈比如父母时，可能很难扭转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但起码，我们在自己的生活中，和朋友聊天时，可以注意这一点，不要说，类似“她为他生了孩子”这样的话。）
04
千万不要将婚姻当作成就。找到方法让她明白婚姻既不是成就也不是某种她应该渴求的东西。婚姻或许幸福或许不幸，但它都不是一项成就。
(雅君说：我其实觉得不仅婚姻不是成就，为人父母也不算成就。比如很多强奸犯也都结了婚生了孩子。顺便说个数据：已被定罪的强奸犯中60%是已婚或有固定性伴侣。
妻子、丈夫、爸、妈，这些身份本身不是成就。
那什么可以算成就呢？
经营好一段有爱的关系，给孩子充分的爱和自由，这才算是吧。要不然，成就的门槛也太低了。)
05
教导她不要把讨人喜欢这件事放在心上。让自己变得讨人喜欢不是她的职责，她要做的是成就完整的自我，真诚并尊重他人平等权利的自我。
我们教导女孩要讨人喜欢，要乖巧，要矫饰。我们并不同样教导男孩。这是危险的。很多性别掠食者从中获利。很多女孩在遭受欺凌时保持沉默，因为她们不想惹事。很多女孩耗费太多时间试图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保持友善。
很多女孩要顾及那些伤害自己的人的“感受”。这是“好感度”带来的悲惨后果。在最近的一次强奸案审判中，被男人强奸的女人说她不想“引发冲突”。
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全是无法敞开怀抱呼吸的女性，因为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她们被要求蜷缩成特定的形状来讨人喜欢。
所以不要教奇萨兰学会招人喜爱，而是教导她要正直，要善良，以及勇敢。鼓励她表达自己的观点，说出她真正的想法，真实地表达。在她这么做的时候表扬她。
尤其要在她为忠于自我而选择更艰难且不讨巧的立场时表扬她。当她友善对待他人时表扬她，但要让她知道她的善良绝不能被当作理所当然的事。告诉她别人也应该善待她。
教导她要挺身保护自己的东西。如果别的孩子未经她同意拿走了她的玩具，告诉她去拿回来。告诉她如果有任何事令她不适，讲出来，要表达，要大声呼喊。
让她明白她无需招所有人喜欢。告诉她如果有不喜欢她的人，就会有喜欢她的人。告诉她，她不只是被喜欢或被讨厌的客体，她还是可以去喜欢和讨厌的主体。
(雅君说：这是全书我最喜欢的一条建议。
之前也有读者问过我，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得受欢迎。我跟她说了一些方法，比如主动联系自己感兴趣的人，不是等着别人把你拉入社交圈。而是自己建立自己的好友圈。
同时我也告诉她，受欢迎这个点，没有那么重要。与其把受欢迎作为一个追求目标，不如把它当成探索发展自己过程中的副产品。
如果你想发展自我，你需要和外界互动，拓展能力、结识和你志趣相投的人，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情，解决一些你在乎的问题。
你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享受的感兴趣的事情，找同类一起来实现。但你做的这些事，顺便，是的，顺便，也可能会启发、帮助其他人或者是给他人带来一点快乐。这个过程中，自然会有一些人喜欢你的存在。你会被那些人欢迎。当然你也会被一些人讨厌。但那不重要，那些人本来也不会成为你的朋友。）
06
要认为将她养育成女权主义者意味着要强迫她排斥女性特质。女权主义和女性特质不是互相排斥的。
认为两者不相容是厌女主义的说法。悲哀的是，女性变得会为追求那些传统中女性化的事物而羞愧，比如时尚和化妆。但我们的社会不会觉得男性应该为追求那些被普遍认为男性化的事物而羞愧——比如赛车或者一些专业的体育项目。
（雅君说：我也觉得不用羞愧，但同时我也想提出，我们需要意识到，自己的喜好也是被社会塑造的。男生不妨多尝试一些被传统认为是女性化的爱好，女生也不妨多尝试一些被传统认为是男性化的爱好。没准，你会因此发现自己的潜能。我认识一个姑娘，她在开始打拳后，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inner peace。）
07
千万不要将她的外表和道德挂钩。永远不要告诉她短裙是“不道德的”。让穿衣打扮成为一件事关品位和吸引力的事，而并非道德议题。如果你们两人为她想穿的衣服发生争执，千万不要说“你看来像个妓女”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母亲曾这样对你说过。改说“那条裙子不如这条裙子更衬你”，或说它不够合身，或者说它看来不够迷人，或者干脆说它很难看，但永远无关“道德”。因为衣服绝对和道德毫无关系。
(雅君说：如果爸妈们都能认可这条，不快乐的孩子会少很多吧。)
08
教导她在我们的文化选择性地使用生理因素作为社会规范时表示质疑。
我们经常用生物学解释男人拥有的特权…但我们对生理因素的使用是选择性的。“孩子首先属于父亲”在尼日利亚是一种普遍的看法。但如果真正要将生物学当作我们社会规范的根据，那孩子应该被认为是属于他们的母亲而不是父亲，因为孩子出生时，在生理学上——而且无可争辩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母亲的身份。
我们同样利用生物进化论解释男人混乱的性关系，却不用它来为女性的性行为开释，尽管从进化角度来说女性拥有多个性伴侣绝对是合理的——因为基因库越大，为更强盛的种族孕育后代的机会就越大。
让奇萨兰懂得生物学是门有趣而迷人的学科，但她永远不该将其当作任何社会规范的依据。因为社会规范是由人类设立的，没有什么社会规范是不能被更改的。
(雅君说：每次碰到那种用进化论来为男性花心合理化的人，我会想，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人完全遵循动物性，而是因为人有人性啊，人可以对抗自己的动物性啊。)
09
教导她拒绝将羞耻和女性生理特征联系到一起。为什么我们被教育要隐晦地谈论生理期？如果经血不小心弄脏了裙子要觉得极度羞耻？生理期没什么好觉得羞耻的。生理期是平常而自然的事，如果没有生理期，人类不会存在。
010
教育她爱不仅是给予也是获得。这很重要 ，因为我们会给女孩很多关于人生的暗示——我们教导女孩，在她们爱的能力中自我牺牲占据着很大份额。我们不会这样教导男孩。
教导她，去爱意味着要深情付出，但她也应该期待得到真心。
011
一个伪女权主义的信徒曾对我说，我们的社会希望男人来求婚恰恰证明了女性掌握了权力，因为只有女性答应了婚姻才能成立。
真相是——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先开口的人手里。你能说是或不的前提，是必须有人问你。 我真心希望奇萨兰生活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能向别人求婚。
012
教导她千万不要说“我的钱是我的钱，他的钱也是我的钱”这类傻话。这很糟糕，也很危险——持有这种态度意味着你有可能会接受其他有害的观点。教导她“施与”不是男人的职责。在一段健康的关系中，谁能够付出，就让谁来付出。
(雅君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你想用女性身份去占男性便宜时，等于你放低了对自我能力的要求和期许，也放弃了获得一段平等关系的可能性。从整体、长期来看，你损失的往往会更多。）
013
教导她什么是差别。让差异成为寻常的事。让差别成为常态。教导她不要将差异与重要性相连。
告诉她有些人是同性恋，有些不是。有些孩子有两个爸爸或两个妈妈，因为有人就是这样。告诉她有人去清真寺有人去教堂有人去其他宗教场所做礼拜，还有人根本不做礼拜，因为这就是有些人的生活方式。
请注意我不是建议你将她培养成“不加评判”的人，这是个现今常用的说法，这令我有点担忧。这个说法隐含的本意是好的，但“不加评判”的意思很容易退化成“对一切毫无观点”。所以，我对奇萨兰有不同的期望：她会拥有很多观点，而且她的观点将来自见多识广、仁慈善良、心胸广阔的灵魂。
愿她健康快乐。愿她的人生是她想要的样子。
（雅君说：同样也把这句祝福送给你。愿你健康快乐，愿你的人生是你想要的样子。）
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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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ed by The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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