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日，以春天的名义鼓掌

- 诗文作者 -

莫卧儿，女，诗歌代表作《一个终生以自己为敌的人》《不爱你的时候》《父亲的帽子》，出版有诗集《在我的国度》《当泪水遇见海水》等。

旧日子凋落，会有新故事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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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秋的人和秋天一样通透

只是心上的风与秋天的风略有不同

——陈年喜《晒秋》

仿佛盛夏的阳光被逐渐冷却封存入草木之中，天气一日较一日寒凉，黄的、褐的、红的……各色叶片反倒熙熙攘攘，显示出别样的热情。

“秋天，风景中到处是树叶——樱桃树叶全都红了，槭树叶是黄的，山毛榉周身是古铜色。高原上遍地是第二春的万千火焰。”加缪曾将秋与春并举，在他的笔下，行将飘零的落叶化身纵情绽放的花朵，同样洋溢着生命活力。

属于秋的从来不止寂寥和凄楚，如若心中绿色的渴望坚固，此时，亦可以春的名义鼓掌。

旧日子似秋叶总难免凋落，可新生活也还会继续萌发。秋天是属于一个故事的落幕，也往往酝酿着另一个故事的序曲。

诗人曹韵在《永失我爱》中与过去坦然道别：“谢谢你在我最糟糕的时候/喜欢了我那么久/你留在夏天吧/我将跳进落叶纷纷的秋。”人生许多事常如季节般轮回往复，太多时候并非时间未曾给予我们自救的机会，而是沉溺于往事中的人固步自封。

作家简媜也曾写下这样的句子：“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能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里，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曾经拥有，未尝不是一种值得纪念的美好。

当千千万万枯叶从万山中飞起，当所有媲美繁花、媲美霞彩的颜色全都一一褪去，瑟瑟飒飒，漫天飞舞如春日蝴蝶的枯叶，在已经寒凉空寂的山里静静回旋。山路上仍然有最后一个走向秋山的人，不想写诗，不想画画，他对着万山长啸，听到山鸣谷应，都是回声，不禁喜极而泣。”（《此时众生》）

愿这个喜极而泣的人是他，也是你我，在这世间的每天，都认真对待四季与朝夕，能够透过叶落看见花开，可以从颓败里发掘希望，以微弱的生命坚持叩问尘世种种，撞出属于自己的丝丝回响。

撰文 | 一条小路   审校 | 西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