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更多？｜无声音乐小史
🎵
「无声是不存在的。他们以为这是无声，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去听，其实有很多偶发的声音。第一乐章时你能听到鼓动的风声；第二乐章时有雨水滴在屋顶的声音；第三乐章人们自己就开始发出有意思的声音了，他们开始交头接耳，或者走出去。」
——John Cage
//
「若你将街头视作剧场，那么街上的呼喊和声音，从某间房屋内传出的钢琴声，就成为最佳的音乐元素。甚至在以某间卧室为剧场空间的情况下，窗外疾驶而过的汽车喇叭声越窗而入而成为『音乐』。」
——《剧场与声音》
Alberto Savinio
艺术家 Maurizio Cattelan 作品
今天要去定义什么是「艺术」，什么不是「艺术」，几乎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代艺术作品的艺术性直接来源于创作者和广义的观众，毕竟在美术馆的墙上贴香蕉也被认为是一件艺术作品——有些人可能不这么认为，没有关系，有多少反对者，就有多少支持者。
神兽之间「还原展」现场的复刻作品
（已拆除，🍌被离职员工带走了）
搜索「什么是音乐」通常会出现所谓的「音乐三要素」——节奏、和声与旋律。以现在的目光来看，这样的概念似乎过于保守。横向存在着海量的民间音乐作为反例，如由打击乐组成的只有节奏的音乐；纵观历史则能找到更多，如意大利未来主义艺术家、音乐家Luigi Russolo创造了大量噪音机器(intonarumori)，可以模拟自然界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声音，并用之进行创作。他被认为是噪音音乐(noise music)的先驱，Luigi也预言了将会有更多「犯规」的音乐出现。事实上在通俗音乐的领域，这类作品也离大众并不遥远，例如华晨宇的《癌》，更不用说在实验音乐(experimental music)与先锋派的领域了。
Luigi Russolo 和他的噪音机器
音乐是「聆听」的艺术，那么有没有「无声的音乐」存在呢？或者说「无声」本身是否存在呢？实验音乐家John Cage在1962年创作了《4′33″》这一作品来回应这些问题，这一观念性的作品也被认为是探索「音乐」定义边界的著名公案。
John Cage
《4′33″》，为任何乐器所作的作曲，分为三个乐章，在每一个章节演奏者都不需要演奏任何音符，共保持四分三十三秒的休止，在演奏这首乐曲期间听众听见的各种声响都可被认为是音乐的组成部分。
《4′33″》第一章 乐谱
如在本文引言中所述，John Cage认为并不存在「无声」，一旦可以接受另一种「规则」那么所有的声音都可以被视为音乐元素。然而《4′33″》也并非是最早探索这一观念的作品，关于「无声音乐」我们可以追溯到更早。
NASA发行的《Symphonies Of The Planets 1 - NASA Voyager Recordings》是转化、处理太空中收集的信号而创作出的作品
一些更早的音乐家，虽然并没有创作过「无声音乐」作品，却提出过类似的理论和思考——
意大利作曲家、钢琴家Ferruccio Busoni在1907年的宣言《新音乐美学素描》里提出——「在我们今天的音乐中，最接近艺术本质的是休止和保持（停顿）」。
德国作曲家、音乐理论家Paul Hindemith受到 Ferruccio Busoni的影响，在1916年设想了一部只包含休止和延音的作品，虽然最后并未作出。
Ferruccio Busoni
目前有据可查最早使用了「无声音乐」这一概念的作品来自于法国作家Alphonse Allais，他在1897年所著《为聋人葬礼举行的葬礼进行曲》中描述了一部包含二十四个空白小节的作曲。
捷克钢琴家、作曲家Erwin Schulhoff则是一位被埋没的「无声音乐」先驱。他在1919年创作了《In Futurum》，这可能是最早成形的「无声音乐」作品。其表现形式虽然也是类似《4′33″》的「无声」，但观察这个作品的谱面，我们可以发现作者使用了错综复杂的「休止」来「切分」时间，这同《4′33″》的空白乐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In Futurum》乐谱
1941年，美国作曲家Raymond Scott带领乐团表演的《Silent Music》被认为是「无声音乐」或「近无声音乐」的第一次现场呈现。在这一作品中乐手们虽正襟危坐，却以极轻柔的方式演奏，以至于呈现出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
艺术家Yves Klein在1949年所作的《Monotone-Silence Symphony》要求乐团演奏一个20分钟的持续和弦，然后是20分钟的沉默，这一作品近年曾在国内上演过。
Yves Klein
在通俗文化领域同样有类似案例。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在《一首朋克救地球》中描述了一首包含了「无声」段落的朋克摇滚歌曲，在小说的改编电影《鱼的故事》原声带中制作方还原了这首曲子，但这是一个更加浪漫的故事了。
《鱼的故事》电影海报
以上，「无声音乐」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种新的视角去看待音乐作品，也许当我们放弃了定义「什么是音乐？」时，才能从「无声」中听到更多。
本文作者倾情出镜
为了带货席地而坐
《4′33″》乐谱挂画
神兽之间店内热销
John Cage传记《凯奇评传》
仅剩一本即将售罄
⚡️
撰文/编译｜Fish
主编/排版｜川卡
校对/摄影｜煮饭
智酷青年文化买手
⚡︎
Smart & Sexy
神兽之间·博荟广场 ONE EAST 店
上海市黄浦区中山南一路788号二层L2-1-A&B
10:00-22:00
神兽之间·九里亭店
上海市松江区沪亭北路218号九里工坊20幢B101
10:00-22:00
点击了解神兽之间会员权益